墨寒之挑了挑眉,刚才本已经避开了眼神,听到这话却上前了两步,大手一把捞出水中的女人,看着眼前被抓住手挣脱不开。
身上无从遮挡而羞愤不安的女人,墨寒之声音低沉:“你再不出来,就要泡开花了,更何况,这儿是我家,我为什么要出去。”
“墨寒之你先出去好不好,刚才是我不对!”夏晚晴低下头,知道他这是在惩罚自己,有些欲哭无泪。
“聒噪。”墨寒之一向自持自制力极好,或许是浴室温度太高,此时竟觉得喉咙有些发热。
索性直接俯身下去,将人抱起,用唇封住她的小嘴,把聒噪的源头处理掉。
一吻封缄。
热,浑身只觉得热,可男人的大手却还是让她有些抗拒。
夏晚晴被他放开的时候脑子都开始迷糊了,整个人的眼神懵懵懂懂的,有些迷茫。
这才发觉不知什么时候被他抱回了床上。
男人微微喘息着,泛红的眼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。
“睡衣在衣柜里,换好赶紧过来睡觉。”比平时低沉,带着情动的嗓音,哪怕夏晚晴未经人事,也明白是什么意思。
这女人,还真是……让人上瘾,墨寒之看她急匆匆逃掉的背影,想起她先前无意识的抗拒,眸子深了深。
等夏晚晴换好睡衣,犹犹豫豫的睡上床来,挨着床边躺下。
却被男人的大手直接将她捞进怀中。
“夏晚晴。”
夏晚晴浑身僵硬下来,他从来不曾这样叫过他的名字……
“夫妻之间的事情,我不会强迫你,”墨寒之的声音轻轻在耳边响起,似乎带着几分自嘲的笑意:“不过总有一天,我会让你心甘情愿。”
还没等夏晚晴反应过来,墨寒之已经把床头灯关上,语气里还有几分微不可察的温柔:“睡吧。”
夏晚晴心底莫名浮起一层暖意,嫁给墨寒之的时候她就明白自己将来会经历什么,却没想到,他会尊重她。
往墨寒之的怀里缩了缩,算是示好,关了灯看不清男人的表情,却微妙的察觉到男人环抱自己的手紧了几分。
夏晚晴抿着唇闭上了眼,似乎自己在夏家生活这些年,都从未这样安心过……
夜深,夏晚晴却还是迟迟无法入睡,哪怕安心可她认床,第一次和男人睡在一起也有些不习惯,瞪着眼睛挺到了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着。
墨家家教森严,作为一个作息极为规律的人,墨寒之几乎在阳光照进房间的同一时间睁开了眼睛。
夏晚晴还沉浸在睡梦中,小小一只,又娇又软地缩成一团,好看极了。
饶是他这样素来冷清的人,也不免心头微动,莫名地生出了些温柔的情绪。
有她在,总觉得很安心。
他小心地想要抽回手,结果还是不小心碰到了她,夏晚晴觉浅,顿时就睁开了眼睛。
她的眼底还有未散去的睡意,揉了揉眼睛:“早安,墨先生。”
夏晚晴刚起床,也没有墨寒之那么变态的自律能力,直到洗漱完脑袋都是迷迷糊糊的,去了厨房做了两人份的简单早餐,糖心蛋和面包片。
墨寒之安静地吃完,迈着长腿出了门:“我送你去医院。”
她乖乖点头,把准备好的汤煲带上,跟他一起上了车。
“我去找洛清夜。”半路上,一直阖眼小憩的墨寒之突然转头过来,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。
夏晚晴愣了一下,才明白他的意思,这是在向她解释他的行程?
她含糊地点了点头,去医院看母亲的低落也消散了几分。
主任医师办公室内。
洛清夜毫无优雅风度地翘起了二郎腿,两指捏着一张薄薄的纸,对着上面的内容啧啧称奇。
这位在外人眼里风度翩翩,儒雅清隽的主任,在墨寒之面前完全可以称得上是放飞自我。
“瞧瞧这位贪心不足蛇吞象的柳依柔女士干的好事……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收买医生,也是有胆识。”
墨寒之从他手里拿过那张纸,不过片刻的功夫,也淡淡蹙起了眉:“她要夏晚晴的母亲一条腿?”
“Nonono,”洛清夜摆了摆手,“慕女士被送来的时候只有一条腿险些保不住,而这位柳女士……”
“要那条完好无损的腿?”墨寒之何等聪明,顿时就听懂了他的话外音。
“是啊,不然怎么有句古话叫‘最毒不过妇人心’呢,要不是我发现的早,怕是今天晚上,你家那位就会发现自己的母亲彻底站不起来了……”
那条腿治不治得好还两说,再来另一条腿,可就真是残了。
有墨寒之在,柳依柔不敢对慕云下死手,但是小动作却频频开始行动,这几天真是让他烦不胜烦。
“算我欠你一个人情。”墨寒之垂眼盯着纸上的黑字,淡淡道。
……
夏晚晴来时,慕云还没起床。
她发现汤煲里还多了一人的份,想起墨寒之的胃,想了又想,还是决定给他送过去。
早上也没见他吃多少,不如喝汤暖暖胃。
结果她拎着汤煲到了洛清夜的办公室门口,就听见了两个人的声音。
门是半掩着的,他们两个说话的内容被她一字不差地听进了耳朵里,几乎就在洛清夜话音刚落的那一瞬间,她的脸色就迅速变得苍白,浑身开始不由自主地发着抖。
原来母亲在医院的这几天,都是墨寒之特地嘱咐了要好好关照的吗?柳依柔居然还贼心不死,想要对她母亲下手……
毁了她的家庭,抢了她的东西还不够,还要让她从此失去希望?
差一点,母亲差一点就……
她死死地捂住嘴,转身离开,走得又急又快,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了下来,哭声难以抑制地从指缝中流泻出来,那么多的无奈和愤怒快要把她淹没。
原来没有墨寒之,她真的什么也不是。
失去的东西,抢不回来,就连母亲,她也没办法保护……
医院常年上演着悲欢离合,自然也没有人奇怪这个姑娘为什么好端端地突然哭了起来,一路走到慕云的病房门前,还收获了一堆同情又怜悯的目光。